奥奥利奥利

四十年磕冷圈专业户,一圈更比一圈冷

【光嬴】逐月(一)

时光X姚远     

这是在687开播之前就写好的,所以姚远有私设







       追逐月亮的人,不介意成为别人眼中的疯子。



  

  2006年4月14日    微风

  在遇见他之前,我从不会把爱和生命混作一谈。爱情是爱情,我是我,那些为爱迷失自我的人都是被上帝放弃的蠢货。我自诩是个清醒的智者,而前女友更愿意把这种想法称为“自私”。她说,姚远,你或许还没见过真正的光。

  然后我就遇见了时光。彼时我还是个开酒吧的小老板,生意一般,每天乐得清闲。白天弹弹吉他,把把妹,到了晚上就去酒吧巡视一圈,顺便谋划着寻找下一个“猎物”。

  我长得足够好看。卖水果的阿姨会往袋子里多塞几个橘子,出去吃饭服务员也会额外照顾,只要我愿意,就没有失手的时候。靠着一张脸无往不利了二十几年,所以当一个男人即使隔了2个卡座,十几米远也要直勾勾盯着我看,也就不觉得奇怪了。

  时光九段,近几年棋坛最炙手可热,也是最年轻的围棋天才。我虽然不懂围棋,八卦娱乐还是看的。

  “时光九段恋情曝光!”

  “时光九段殴打记者,疑似精神状态不佳。”

  “时光九段宣布明年将退出棋坛……”

  一个棋手,最经常上的不是《围棋天地》,而是八卦新闻,某种程度上来说,确实不是一般人。

  

  我端起酒杯,隔了老远冲他轻轻点了点头,示意敬了杯酒。果不其然,他穿过一层又一层地人墙,艰难挤到我身边。少年明眸皓齿,眼神中透着闪耀如锆石般的光。

  然后我听见他说:

  “褚嬴,你回来了吗?”

  

  2006年10月8日    晴

  时光不光棋下的好,谈恋爱也确实是把好手。饶是我这种“女朋友加起来可绕地球半圈”的人,都不得不佩服。

  时光足够体贴,他好像永远能懂你在想什么,想要什么。答应的事绝不食言,我随口说一句希望他能来酒吧看我唱歌,他就真的推掉了一场比赛,虽然也不是啥重要的比赛吧。他记得每一个节日,生日,纪念日,从礼物到惊喜,他都准备得妥妥当当。这种程度可能连女孩子都不一定能做到。甚至连端午节这种普通节日都要买个蛋糕庆祝一下。

  唯独不过中秋。

  我和他坐在阳台上,旁边摆着他正在复盘的棋局。我看不懂棋,便抬头看月亮。

  今年中秋的月亮格外圆,还大。那句诗怎么说来着?“中秋月,月到中秋偏皎洁”,好像我一伸手,月亮就能被我摘下似的。

  “是吗?可惜,我从不看月亮。”

  时光收了棋子,一手拿着啤酒,顺便递给我一小块月饼。齁甜,甜得我眉毛都皱起来了。

  时光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我笑:“不是你非要买这个馅儿的吗?怎么又嫌太甜了?”

  嫌弃般把咬了一口的月饼往桌上一扔。

  “谁爱吃谁吃吧,反正我不吃!”

  

  我隐约知道时光是把我当成了谁的,这年头,谁心里还没个白月光,朱砂痣呢?可我姚远誓不为爱情的奴,替身情人这种狗血烂俗剧情更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。于是我对时光说:

  “如果在你眼里,我是姚远,那我们就在一起。”

  他答应的爽快,就好像时刻期盼着和我在一起一样。

  后来我才明白,他不是不爱过中秋,而是不敢看月亮。有人住在月亮上,月亮住在时光心里。

  

  2006年12月20日     晴转阴

  我醒来时,他正在给他的小草浇水。那是一颗种在陶罐里的,只有大拇指高的两片叶子,勉强能称得上是盆栽吧。养了两年了,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,偏偏时光宝贝得不行,忘了什么也不会忘记给它浇水。

  我凑近仔细观察,想看看它有什么神奇之处。叶片摇摇晃晃,隐约透出个字来,又被细小弯曲的叶脉覆盖住,怕人窥见。

  我心下了然。

  我告诉自己,打住,姚远,再问下去就是犯贱了。

  时光在厨房里大声抱怨我又在偷懒。

  “姚远!你是大少爷吗?吃饭还要我请你啊!”他总是这样,嘴上数落完,还是会乖乖端着碗进来,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。

  我咧着嘴笑,伸手轻轻弹了下那片小小的叶子。看在你只是颗小植物的份上,就不跟你计较啦。

  “姚远,你又动它!它很脆弱的!”

  

  2007年2月5日   多云

  时光也教过我下围棋,什么“打吃”“做活”“扳夹跳”,光是一堆理论知识就听得我脑门发胀,这玩意也能算得上是竞技体育吗?

     “围棋是一件你一旦爱上就离不开的事情。”

  “你能在黑白的棋子之外看见万千色彩。”

  这么神奇?我有点将信将疑。

  我重新摆好棋盘,学着他的模样微微鞠了一躬。“请多指教。”

  执黑先行,我“啪”地一下,把棋子拍在棋盘最中心的位置。

  “打住……”第一手就错了,时光忍不住叫停。

  “一般啊,为了表示对对手的尊重,第一手都会下在右上角小目。”他拿起黑棋,放在了右上角的格子上,“下这儿。”

  “只有皇帝和棋圣才会下在天元,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这种说法,不过一般还是不会选择天元。”

  “棋圣,余亮他爸算得上是吧?”俞晓旸,那可是当今棋坛胜率百分百的不老传奇。

  时光看得出我兴趣缺缺,便收了棋,和我一起横尸在沙发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
  他摇了摇头,表情落寞又神往。

  “自然有比俞老师更厉害的人存在,他才是真正的棋神。”

  

  2007年2月20   寒风

  我俩窝在酒吧卡座里,也不喝酒,只一个劲儿吃果盘。第二盘水果下肚,经理就开始明目张胆冲我翻白眼。

  嘿,是时候进行员工礼仪培训了。

  时光不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,没呆多久就嫌吵。不远处一桌客人闹事,男男女女围成一堆,差点没打起来。我凑近贴到他耳边:“你信不信我一出手,立马搞定?”

     时光撇着嘴,一副不信任的死表情。

  我起身在他肩头拍了拍。小伙子,是时候展现下本人与生俱来的魅力了。

  不出10分钟,我便带着一脸得瑟劲儿飘回时光身边,冲他得意地挑下眉。

  “怎么样!”

  时光朝我比了个大拇指:“可以啊你,你跟他们说什么了?”

  “那群女生一见到我就倒戈了,至于男生嘛,送几瓶酒保准能让他闭嘴。”我抬手假模假样地捋了捋发型,云淡风轻,深藏功与名。

  “不要吃醋,本人魅力一向如此。”

  时光两手握拳抵在脸颊边,特夸张地做出一副花痴表情:“是是是,身为姚远男神的男友,小的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
  被他这么一闹,我倒有点羞赧了,红着脸朝他胸口锤了一拳。

  余光瞧见洪河、方旭他们走过来,我就打算闪人了。时光知道我待在这也听不懂他们的谈话,不自在,便让我一个人玩会儿。

  我逗他:“你就不怕我去舞池撩别人?”

  时光先是愣住,然后反问我。

  “你会吗?”

  我突然泄气,败下阵来。“不会。”

  吃醋都不知道,真是个木头。

  

  2007年2月21日   无风无雨

  爱不是一味的付出,包容,顺从和牺牲。

  爱是霸占,是占有,是摧毁,是为了得到对方不择手段。

  

  2007年3月15日   大雾

 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怪力乱神吗?

  一个看不见的魂魄,一个无法证明的存在。

  

  酒吧经理让我去领人的时候,我还正在洗澡。听到时光喝醉,挣扎了一秒才应下来。匆匆冲掉身上的泡沫,头发也顾不得吹干,抓起车钥匙就出门。

  感觉我的酒吧都快成他们棋院第二分院了。这次是为了讨论“应氏杯”比赛的事,上次是为了庆祝洪河夺得冠军,再上次……忘了是为了什么事。我就纳闷,时光都打算退役了,还跟着凑什么热闹啊?!

  到了酒吧,其他人都走光了,时光一个人孤零零醉死在沙发上。我拖着一个醉鬼爬楼梯,还要听他一路絮絮叨叨。讲的话莫名其妙,什么住在心里的棋神,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,什么回到南梁。我有点怀疑他不是喝醉,是疯了。

  我费劲巴拉终于回到家,感觉半条命都搭进去了。

  他湿漉漉躺进浴缸,还是不老实。嘴里一直喊着“褚嬴”“褚嬴”。这是我第二次从时光嘴里听见这个名字,那些有关奇怪诡异的故事主角恐怕也是他了。

  不知怎么,我竟然鬼使神差回应了他。

  “我在。”

  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,时光醉醺醺仰头看向我,眼里雾气蒙蒙地凑近我的脸。

  “不,姚远,你是姚远。”

  嗯,看来也醉得不是很厉害,挺清醒。

  

  我一度以为时光把我当成了谁,毕竟他的爱来的太快太深,我才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爱情。

  可是你看,他分得很清楚。姚远是姚远,褚嬴是褚嬴。

  那这是不是也说明,褚嬴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?

  

  2007年6月19日    无云

  每年端午前后,时光都会去兰因寺小住几日。我私下悄悄问过余亮,他去寺庙干嘛?他难道是庙里是带发修行的和尚?

  余亮遗憾地摇了摇头,说,我也不知道,我曾经看到过他跟一位师傅下棋,挺神秘的。

  哦,明白了,原来是找大师学习异能,难怪棋艺超群。

  今年他也去。我算了算时间,差不多该回来了,就开车去接他。以往我都是寺外等他,这次闲着也是闲着,心想不如进去逛逛。

  兰因寺建在山顶,古树葱葱,竹林悠悠,空气中涌动着蝉鸣与热浪。院里干活的小师父们也见怪不怪,冲我点点头便任由我参观。

  刚逛完前院,就听见后面藏书阁里有些声响。

  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的声音。

  “臭和尚,你耍我?”

  “你不是说他会回来吗?”

  “他是姚远,不是褚嬴……”

  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,竟然下意识想推门进去劝架。一位小师父拦住了我,摇摇头:“施主,让他们自己解决吧。”

  我回到车上没一会,时光就出来了,眼眶红红的。我不知道要不要说些什么,他也沉默。

      “我先送你回酒吧”,他说。

  

  2007年6月25日    雪

  时光家里的阳台上有个浴缸。我搬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。光线透过落地窗直直射进浴缸里,朝外面望去一览无余,却连个窗帘也没有,赤裸得浪漫。

  “挺会玩啊。”

  “别乱想,这是本来就带的,我平时只用浴室那个。”本来还想逗逗时光,谁知道他太正经了,一板一眼地回答到。

  我偏不信邪。我躺进未放水的浴缸里,一只脚张开,搭在浴缸边上,轻轻摇晃,转过头冲他暧昧道:“要不要一起洗?”

  时光“腾”地红了脸,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。“别胡闹,对面看得见!”

  像只炸毛了的小奶狗,纯情又可爱。

  

  后来也是在这个浴缸里。充斥着铁锈味的房间,斑驳稀碎的月光明晃晃撒进来,洪河的呼叫声,尖锐刺耳的警笛,和分不清是水还是血的,流了一地的液体。



  那晚的月光照见他的自刎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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